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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的士司機》編劇新作:《撲克神算師》(The Card Counter, 2021)
放映完優先場,網上對於本片評價有點小爭拗,我也參一腳:《撲克神算師》很出色,錯過了可惜。
導演是傳奇編劇Paul Schrader,他可是史高西斯《的士司機》、《狂牛》的編劇。這齣新作的主題/情節/訊息,大可跟《的士司機》對比來看。
故事寫William(Oscar Isaac)是個撲克高手。戲中連他怎算牌的手法都有談及,也就是計算機率,勝率高的就下注,機會低的放棄,「我算牌是在獄中學的。」William獨來獨往,行事低調,贏幾百塊錢就走,「賭場不怕你會算牌,不怕你贏錢,只怕你贏大錢。」賭牌要花很長時間,在拉長的時間裡等待機會,幾乎是以殺時間換金錢,他的人生沒有目標,牌局內外,他天天都在殺時間,沒有人生目標,直至遇上另外兩個人。
有天他在講座上遇上一年輕人Cirk,Cirk把自己姓名留下,着William找他,原來他父親早年在伊拉克,替一家私人承包商工作,他們是在戰爭中在海外做監獄及審訊工作,為了獲取資訊,手法自然十分齷齪,因為在海外經營,老闆沒有「上身」,反而下屬(年輕人Cirk的父親)背了黑鑊,被炒魷回到美國,因傷服藥開始濫藥,性情大變,出現家暴。Cirk從小被打,母親幾年後忍受不住,不辭而別,及後父親也吞槍自殺。Cirk把一切都怪罪在父親上司Major Gordon身上。
他知道William與父親一樣,背了黑鑊,還因此進了監獄,年輕人滿懷憤怒,無處渲洩,想找生活優哉悠哉的Gordon報復,把他綁架、折磨,然後殺了他。二人在講座相遇,就是Gordon的講座。殺人放火金腰帶,下屬們去坐牢,他自己還用這些經驗到處演講。
Paul Schrader的故事一如《的士司機》,寫主角的孤獨和寂寞,訊息一樣反戰,槍口瞄準那些坐在高位,販賣戰爭的販子。的士司機後來因為小女孩(Jodie Foster)找到人生意義,生無可戀,天天在殺時間渡日的William遇上了小伙子Cirk,也重燃人生意義,為了想助他還債(及學業貸款),本來一直低調玩匿名賭博的他,不惜上舞台參與比賽。他不想以仇恨回應那段歲月,不想Cirk步上歧途,這是一個救贖的故事。
本來他已不再相信別人,不跟人建立關係多年,二人後來約法三章,我替你還債,你必須去做一件事:找離家出走的母親,原諒她!Cirk也要William答應自己一件事:「順應自己的感受,你多久沒跟女人上床了?」枱上的賭局他可預料,但生命從來不能準確規劃,結果他只能奉上自己。經歷一切的他,最後犧牲再大,也有了改變,最後那組鏡頭,二人提起雙手隔着玻璃,連結起來,William已重新相信了愛。